美工招聘 邱向峰:朴素南瓜_大皖新闻 | 安徽网
南瓜子撒下,春雨润过,两片相对的叶片就长出来,有些叶上面还顶着一张带泥的南瓜子壳。不久见风长,叶越来越多,藤开始蔓生。南瓜藤一长一大片,无拘无束。绿汪汪的,架势似乎铺天盖地。有可顺的,就顺着南墙,沿着沟坎,绕着木架子、枯竹竿,恣意伸展;没有可顺的美工招聘,就在地面匍匐蔓延,那灼灼的生机挡都挡不住。有时南瓜藤昂着头,风吹来,好似一条绿蛇扭动身体,吐着芯子,在捕捉什么。不过,样子不吓人,倒有几分憨态与可爱。
王从启/摄
南瓜花开起来黄艳艳的,像个黄铜喇叭,向天演奏欢快的乐曲;花萎谢了,像瘪了气的黄气球,蔫搭搭的。不几日,一个个小嫩瓜像小婴孩披着绿衣探出身子来。早晨去菜园采摘,轻易不要碰南瓜花,特别是沾着露水的花。如不小心碰到,就不结瓜了。瓜们,有时是天物,当多些珍惜。
小时,我是厌吃南瓜藤的。碰上干旱,或遇到伏缺,祖母就会炒南瓜藤。先撕去外面的一层皮,掐成段,搁点油盐,寡炒。不知是油放少了美工招聘,还是寡淡的日子里总觉得吃肉是最大的诱惑,对这南瓜藤是不想下箸的,而且吃起来有点涩,黏滞,微苦。祖母有时改变花样,还配上南瓜花同炒,想从颜色上勾起我们的一点食欲,可是无济于事,我们依旧渴望来点肉片或肉丝。
跨境美工现在有不少人倾心炒南瓜藤与南瓜花,用优美的形容词,描述它是多么的美味。大抵是现在日子富足了,来点素的,换换口味当是新鲜可口;又或是对乡村生活的缅怀,寻找童年的一些美好回忆吧。其实,小时候感觉没那么好吃,是真的不好吃,难以下咽。当时如果常有肉吃,谁还会念念不忘吃那个?童年的记忆是顽固的。
南瓜长势快,结的小青瓜绿莹莹的,煞是可爱,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蜡,滑腻,温润。这种青瓜摘下,切成丝,配上肉丝炒,再搁上辣椒丝,色香味皆具,很是下饭。
汪曾祺当年在西南联大求学时,昆明玉溪街有道蒸菜曾是他的心头好。他在《昆明菜》一文中说,小南瓜,美工招聘挖出瓤,塞入肉蒸熟,很别致。小南瓜就是嫩南瓜。蒸熟后,掀开小南瓜头美工招聘,南瓜盅里盛着肉末,很有情趣,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。肉的鲜味与瓜的清香交融缠绕,令人回味不已。
南瓜嫩有嫩的吃法,老有老的味道。
秋光无限好,瓜是老来红。秋日的乡下,多的是黄熟的南瓜。黄南瓜总隐在巨大的毛茸茸的绿叶下,有时藏在草丛里。用木棍敲敲打打,拨开草丛,一条小花蛇或一只小地鼠,“刷刷刷”地很快就溜走了。扁的、圆的,坐在地上的黄澄澄的南瓜,满脸沧桑,一副憨厚样。摘回家,没事还可以滚来滚去。
城里的菜场,总见到长条形的南瓜,狭长的身子,给人感觉营养不良;圆圆的南瓜,敦厚温暖,给人充实丰足感。看瓜买花,有时形也很重要,并不是以貌取人,而是习惯成自然,觉得应该就那样才正常、才靠谱。其实它们是不同的品种,各有特色。
小时干农活,祖母总是夸我眼尖,找南瓜、摘南瓜,我都很乐意去做,也在行,找得快。一个大菜箩,四五个南瓜就装满了。拎不动,就与祖母合拎。
祖母特别喜欢吃南瓜。南瓜吃不完,挑出地鼠或野獾啃咬过的,样子难看的,喂猪。好的南瓜煮饭吃,南瓜与米饭糅合,难解难分。南瓜出水分,甜糯。那种味道吃在嘴里,是意犹未尽的甘甜。南瓜饭是清贫日子里的调味剂,全家都乐意吃。
有时祖母也寡煮南瓜吃,那是祖母为了省点粮食,以瓜菜代饭。丰子恺说:“况且果实又肥又大,半个南瓜可烧一锅,滋味又甜又香,又可点饥,又易消化。”南瓜既能充饥,又易消化,是合适的“瓜菜代”。南瓜最尽忠于主人,一生朴素不张扬,人们才会爱它。
在散文《道路以目》中,张爱玲用冷静的笔调摹写:小饭铺常常在门口煮南瓜,味道虽不见得好,那热腾腾的瓜气与“照眼明”的红色却予以人一种“暖老温贫”的感觉。70多年前小巷的夜,“照眼明”的南瓜印于心,日常世俗的场景读来温馨扑面,别有一番风味。
南瓜一直在吃美工招聘,但好多年未到菜园子里采摘南瓜了。南瓜在吾乡称“北瓜”,不知何故。(邱向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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